白静听到外面的声音，这是大师兄在叫她起床？
白静这才注意到她在自己的房间内，她记得昨晚她是在大殿上睡过去的，如今整个岐山除了她没有一个活人，她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
难道昨天的一切都是她看到的幻像？
白静快速下床，拉开房门，门口站着的是她熟悉的大师兄，这位大师兄并不是她爹的弟子，是她师伯家的，但确是岐山这辈弟子中最早入门的，所以他们这辈的弟子都喊他大师兄，大师兄对师弟们很是照顾，尤其对她这个唯一的小师妹，更是照顾颇多。
白静的作息习惯不好，她爹吩咐大师兄监督她起床，大师兄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会来叫她起床，不过都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大师兄怎么又想起来叫她起床了？
“大师兄，你？”
“快点洗漱吧，今天的早课山主亲自上。”
“哦！”白静轻轻应了一声。
白静随手整理了一下自己，将自己泛红的眼圈硬是遮掩了下去，离开自己的房间，白静看到了一个她印象中的岐山，三三两两，来来往往经过的岐山弟子，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还会同她打招呼。
白静的手微微的颤抖。
白朝着正殿走去，岐山的早课在正殿，大师兄说今日的早课是她父亲亲自上，那她的父亲是不是也在那里？
正殿的门此刻是开着的，外面有人看守着，白静这个时候进去已经算是迟到了，进入的时候师兄弟们正在各自听课，没有人特地回过头来看她这个迟到的。
白静扫了一眼大殿，并没有她爹的身影，也未见其他讲课的师叔师伯。
白静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同师兄弟们一起听这个无人在讲的早课。
其实她早就发现了，那么多的痕迹都在提醒着她昨晚看到的一切，还有师兄弟们这不太正常的行为举止。
她的大师兄早就不叫她起床了；
屋内摆设有毁坏的痕迹；
师兄弟衣服上还残留着血迹；
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白静是知道的，比先前更大的悲伤漫上来，白静忍不住开始趴在桌案上嚎啕大哭。
岐山其实是没有早课的，只在一段时间实行过，用大殿临时为他们这辈弟子上课，如今大殿内摆上了上课用的桌椅，这些昨晚还没有，怕是她的师兄弟们在她睡着的时候布置出来的，还有昨晚怕也是他们将她送回了房间休息。
白静不知道在她睡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已经死去的师兄弟们都像是活了过来，只是像是，白静意识到，他们没有自己的意识。
“小师妹，你在哭什么？”坐在她旁边的一位师兄问道。
“我难过。”
“小师妹，别难过。”大殿之上的很多师兄弟都回过头来安慰她。
如果能忽视掉他们衣服上的血迹，白静或许真的能很欣慰。
师兄弟们似乎明白了白静在看他们衣服上的血迹，也明白了白静在看着大殿上受到破坏了的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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