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打我是记住了，只求你别白白挨打吧。”白瑜俯身抱住他在他后背上轻轻拍。
“不管你受什么委屈，别担心。我只要知道，就会心疼。”白瑜算是彻底明白了，九哥命是真命苦啊。
“我记得了。”谢玺尽管脸上还有些羞意，但是心里是火热的。挨打这些天，听了多少宽慰的话，也不如瑜儿这一句。
哪怕他真的是有故意挑动燕王的意思，但是挨揍了就真的能不委屈？
所以他说着记得了，眼圈就红了。
怎么说呢……
心疼是一定的，白瑜心疼死了。
但是此时此刻，衣衫不整又很委屈的九哥，就非常柔软。
他生出许多心思，不是那种情色的心思，而是一种怜。
明明谢玺比他大，但是或许是因为遭遇，也或许是因为性格。白瑜就觉得，他真的叫人怜，叫人心软。
于是他抱紧一些：“九哥好好养伤，我明日还来看你。陪你一天好不好？”
“好，不过你家里要是有事就忙。我没事的。想来后日不能进宫，下一次就可以进宫去了。”谢玺不好意思道。
“不必着急，急什么？伤筋动骨一百天，不说一百天，一个月你要养足了。好那么快，人家还以为没打你呢。”白瑜哼道。
真是说起来就生气：“日后我要对付你爹，你可别因为什么孝道拦着我。”
“不拦着，别弄死就好了。”谢玺含笑看白瑜。
白瑜伸手，在他散着的头上揉：“还总说我小，你看你多叫人操心？”
两个人就这么腻歪着说了一会话，谢玺就催促：“如今天黑的早了，快回去吧。你家里要担心了，明天有空再来。”
“嗯，我回了。别的事都明日再说吧。”白瑜在他脸上轻轻印了一下起身：“你好好吃饭啊。”
谢玺点头看着他走出去。
这些日心中的愤懑和郁结果真散了不少。
白瑜骑马回去，直奔老夫人那：“孙儿回来迟了。”
“不碍事，九公子如何了？你要探病也带点东西去，怎么好空手？”老夫人道。
“明日我再去看看就是，他也不碍事，就是起不来。”白瑜摇头坐在老夫人身侧：“说来燕王真是没溜，千里迢迢的，派人来打一顿。”
此时老夫人这里没什么人，所以白瑜说的就直白。
老夫人叹气：“都是自己的孩子，何苦来的。一会他们都过来，你回去更衣吧。吃了晚膳，估计你父亲也要叫你们去说话的。”
白瑜摇头：“不换了，这一身也是出宫之前刚换上的。一会吃了再说，跑累了。”
老夫人骂他：“活猴样子，怪谁呢？不想换就去后头擦洗擦洗。白果，你去给他洗洗。”
白果哎了一声：“大郎走吧。”
白瑜叹气起身，真不想动啊。
擦了手和脸，人也精神多了。果然不多时，白家老少都来了。
大家客气见礼挨个落座，晚膳也就开始了。
今日家里没什么好说的，就是白瑜看着大妹妹眼睛似乎有点红。
于是问了一句：“大妹妹眼睛不舒服了？”
大姑娘忙起身回答：“大哥哥关心，我没有不舒服。只是午睡的久了，眼睛红。”
老夫人就穿过人群看姨娘们那。
今儿十五，难得姨娘也都在这里。
许姨娘起身忙解释：“原是大姑娘想着如今要定亲的人了，舍不得家里人，伤心了一会子。没什么别的事。”
“那是我的不是了。”白瑜摇头微笑：“伤心什么？诸城离着上京城这么近。你出阁之前还不便，出阁之后倒是能出去走走。唐家是咱们家的至亲，家风也好，不必担心。如今就哭什么时候不哭？你才几岁，有几年呢。”
“是。”大姑娘脸红透了。
“回头大哥的首饰铺子里给你打一套头面，送给你出嫁做嫁妆。”白瑜又道。
“多谢大哥。”大姑娘低着头，已经害臊的不行了。
白瑜心说脸皮也太薄了，这才多大啊。
许氏忙谢过白瑜。
白瑛看着这一切，想说什么，却始终没说。
算了，他没必要跟大哥争这个。就算是一切府里出，到底妹妹们日后还是要依靠娘家，依靠自己。
如大哥这般这收买人心，实在是没必要。
吃过了这一顿家宴，果然白瑜兄弟两个人就被叫去前院书房。
这一次，二老爷白宁贞和二房白瑾也在。
小厮上了茶就退出去，屋里只有爷五个。
“这些时候，外头的事不少。六公子的事，都听说了吧？”
白瑜白瑛都点头。
“如今这事闹到御前，闹大了。那位长宇公子咬死了他母亲是被毒害的。棺材里不是他母亲。如今陛下已经派人去了泸州，只是路途遥远，暂时还没到。”
“这事闹的，朝中倒是有人帮腔。只是子告父，古来少见。怕是没那么容易结束了。”白宁贞道。
“是啊，朝中众说纷纭。”
“如果说那棺材里不是何氏，真正的何氏在何方？要是找不到，这件事岂不是也就这样了？”白瑛问。
白启贞不置可否，看白瑜：“你觉得呢？”
“其实，何氏是死是活，尸首找到还是找不到，根本就不重要。”
白瑜算是语出惊人。白瑾瞪大眼看他。
白瑛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倒是白启贞皱眉：“在外头你也这么口无遮拦？”
白瑜摇头：“没，在外头我不跟人说这个。”
“哈哈，大哥你别训他，叫他说。”白宁贞失笑，这个侄子就是有意思。
“咱们自家人，我就不说那些虚的。何氏死了活了，确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办的臭。”白瑜皱了皱鼻子，像是真的闻到了臭味。
“依我看，谢实没资格了。”
“大哥这话我不能理解，就算是何氏这件事拖了后腿，难道他就没机会了吗？许多人支持他，何氏死的时候他不在泸州啊。”白瑛激动起来。
白启贞看了白瑛一眼，没说话，只是眼神闪过一些什么。
白瑜耸肩：“二弟，能考上状元的人，未见得是个好官。武艺好的人也不一定能做的了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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