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闪烁中，杨珞想是要逃避什么，说：“我不记得了。”
“你记得。你越是说不记得了，肯定越是记得清楚。你只所以不说，可能是你不愿意提及的事而已。”柴安安觉得这种事儿上没必要顺着杨珞说。再说了，杨珞都在她家敢赶客人离开了，她还有什么要跟杨珞客气的。
往往，直来直去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的。
“咖啡杯子是不是小了点，这么快就见底了。”杨珞虽然挑咖啡杯的毛病，可是跟着接过咖啡杯，端着托盘去厨房再冲咖啡的柴安安后面。
“速溶的咖啡还能不管够？”虽然没回头看，柴安安肯定杨珞就在身后。
看着柴安安认真充咖啡的样子，杨珞百无聊赖似的，说：“你说的对，我是记得，全部都记得。那个案子幸亏没参与，逃得快；因为两边都是我惹不起的人。”
杨珞这算是承认自己什么也没忘记，什么都记得起来。
“有多可怕，现在你说起来还那么恐惧？”柴安安看出来了，也就问出口了。
“我恐惧吗？”杨珞似是不想承认，可是看到自己手里刚端起的咖啡在抖动；所以她干脆把咖啡又放回托盘里。
回身看着杨珞，柴安安尽量放柔和语气：“走，去客厅，我来端就行。”
“不用，我端不稳，可以在这喝掉。”杨珞就真的两手端起杯子在喝咖啡。
“烫！”柴安安提醒。虽然她没用一百度的沸水充咖啡，可是水温也有九十度左右的。
恐惧感是每个人都有的，只是要事隔几年后想起来还这么恐惧，那到底是什么案件？柴安安的好奇心越来越重。可如果冒然追问又显得太不近人情了。杨珞都这种阙神态了，再追问，别真的逼得杨珞失忆了。
这时，喝着咖啡的杨珞自己开口了：“烫不是可怕的，可怕的是无时无刻都有人跟着我，而我又什么都看不到。”
杨珞说话时声音眼神好像看得很远，远到了几年前。由于烫，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直到喝干杯子为止，然后说了一句：“好喝，是我喜欢的甜。”
“我的咖啡都加三棵方糖。”柴安安强调自己加的方糖数。一般她充咖啡就是这样加糖的，对方没有特别吩咐时，她就按她自己的口味来。没想到今天来的白浪和杨珞，都对她的口味很赞同。柴安安内心觉得巧合的同时又开始纳闷。
“好，以后我也加三棵方糖。”杨珞看着咖啡杯又说：“我怎么了？明知道咖啡一次不能多喝，可是我还想喝。”
看着杨珞的眼神各种矛盾，柴安安有些竟然纵容地说道：“你如果真的还想喝，那我给你磨咖啡吧。那样你等待的时间长一些，这等待时你可以去客厅吃点果脯和茶点，那样肠胃也会得到适当的调节。”
“好，等现磨的。”杨珞就坐在了餐桌旁。
柴安安就开始准备必要的材料、工具。
杨瑛站起来去了客厅两趟，把茶几上几个茶点盘都拿到了餐桌上。
“柴安安，我其实不喜欢美丽的女人。可是对你吧，我想恨都恨不起来。有时候还总想着你的事。开始是怕陆铖真心爱你，对你心不死。后来见你和杨瑛在一起，又觉得应该恨你和杨瑛一个鼻孔出气，不站在我这一边。最近在陆铖那见你后，觉得还是应该恨你。可是又恨不起来，你说，是不是因为你长得太像我了？”杨瑛在一棵一棵地剥白瓜子，剥完后放在一个小蝶子里。
世界上真有恨别人还当面说出来的人。柴安安都笑出声了：“你这一说，我还就觉得平衡了。因为开始，我对你也无一丝好感。也就在上午的电话里，我突然就对你没有任何怨怼了。有时候，人的情绪很奇怪。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对你改变看清。”
“我一直是一个极虚伪的人。小时候不敢真面貌面对杨默、杨瑛，现在也不敢全无保留的对陆铖。到是在你面前，我可以把我最丑陋的一面露出来。我真想不通原因。”杨珞一脸的苦恼。
柴安安顺口回话：“我知道原因，因为我们长得太像。哪有人会讨厌自己，会对自己设防的？”
“我们俩眉眼是像，可是嘴唇不像呀。你唇厚一些，是桃花唇。这种唇一生都犯桃花。哈哈哈……”杨珞说到这时，自己得意的大笑起来。
“为你自己杜撰开心？你不怕我往你的咖啡里放盐？”柴安安也忍不住笑。不过，想了想，她更反唇相讥：：“你唇薄，巧言令色。表面上像是言语如刀，沾了便宜，可是极容易得罪人。有时候把人得罪了，你还不知道。你若不改，一辈子，你都要在这上面吃亏。”
“不要说这么直白，给人留点空间喘气好不好？”杨珞好像是承认柴安安说的对，刚才还得意的大笑，现地突然又苦出了一脸的愁容。
“玩笑而已，你当真？我都没拿你的话当真，你竟然把我说的当真了？”柴安安赶紧给杨珞解愁。
“我想不当真的，可是你说的好像点到了实处，我也有这种感觉的，有时候话伤了人，我都不知道。”杨珞说的极认真。
见柴安安手里慢了下来，似是听得仔细，杨珞又说：“我在非洲时遇到一个很好的女人，她在我走途无路，快渴死时收留了我。她帮我渡过了我在非洲的最困难时期。我视她为拯救我的神，可是后来因为我说话太直白了，伤到了她，她突然就失踪了。我找了她几个月，都没有任何消息。”
“走途无路，快渴死时？”柴安安完全停下手里的动作，专注地看着杨珞。如果杨珞上次说的话没有错的话，按时间算，杨珞在非洲时已经怀上了陆铖的孩子。一个孕妇肯定不会主动把自己置身于那种境地。看来杨珞怀着身孕走非洲，受得苦也不是常人能承受的。看来，任性在任何时候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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