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一群记者快速按着快门。
“请问两位会办婚礼吗？”
“什么时候会有好消息传出来？”
“盛总，您再说两句，盛总！”
盛南屿没理会，带着沈明溪走到别墅门口。
门直接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梁妈两眼通红站在门口，她睨着沈明溪看了半晌，哽咽问：“网上说的都是真的吗？”
沈明溪怔住。
梁妈哭出来：“小雪……小雪真的被钟琳雪害死了吗？”
来时路上，沈明溪还在犹豫着应该怎么跟梁妈说乔知雪的事，没想到还是乔妈先问了出来。
沈明溪的鼻子一酸，眼眶瞬间红了。
盛南屿轻轻揽住她的肩：“进去说。”
梁妈抹着眼泪，跟着一起去了客厅，别墅大门一关上，外面记者的喧闹瞬间被隐去不少。盛书亭最先反应过来，抓起遥控器把一楼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
沈明溪坐下来，紧张抓着双手，她有点不敢去看梁妈，低着头说：“对不起。”
她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是她一直在瞒着梁妈，还在扮演着她从小疼爱到大的乔知雪。
其实看到网上那些话时，梁妈再仔细回想起车祸后“小雪”的异常，她是和乔知雪最亲近的人，自然很快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要不是梁妈一直没怀疑过乔知雪有个双胞胎妹妹，她其实早就应该怀疑这个人不是乔知雪的。
现在亲耳听到沈明溪承认，梁妈再也抑制不住，捂着脸大声哭出来。
小雪……她的小雪真的死了吗？
在去宁江的时候就死了，但是她却一点也不知道。
那个孩子，她一个人走的时候该多孤单，多害怕啊！
“对不起，梁妈。”沈明溪忍不住也跟着哭起来。
盛南屿心疼摩挲着她的肩颈：“这一切和你没有关系。”
沈明溪摇头：“有的，姐姐去宁江是为了找我，她要和我相认，她想把我带回申海来。她是去找我才出事的，是因为我……”
梁妈倏地抬头看向沈明溪。
盛书亭几乎本能起身挡在了沈明溪面前：“这……这也不关她的事啊，是……是……”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乔知雪，又不想叫妈，又觉得她是小辈不能直呼其名，干脆咬牙道，“是钟琳雪太恶毒，就算不是那次，她也会在别的时间段找到机会下手的，真的跟我妈没关系！”
沈明溪的心口一颤，盛书亭明明知道她不是乔知雪了，怎么还叫她妈呢？
梁妈的目光依旧落在沈明溪脸上，她擦着眼泪开口：“小雪知道你是她妹妹了？什么时候？不应该啊……她怎么会怀疑的？”
乔知雪到底是为什么会怀疑乔知雨不是她的亲弟弟这件事，也一直是沈明溪想知道的。
她屏住呼吸问：“她去宁江之前，有没有让你觉得异常的地方？还是，她见了什么人，让她有了怀疑的理由？”
梁妈定定想了想：“没有，她平时不大出门的，而且她在申海也没有什么朋友。哦，对了！”梁妈又想起来，“她出事前两个月的样子吧，宋律师和她见过一面。”
“宋律师？”
“就是以前太太……就是你妈妈生前的律师，负责你妈妈一些遗产什么的，不过自从二十多年前你妈妈过世后，小雪应该和宋律师也没什么联系才对。”
这应该是一条线索。
盛南屿抢先问：“宋律师全名叫什么？”
梁妈想了想说：“宋北川，他的律师事务所就叫北川律所。”
盛南屿联系了简丛温，让他联系下这位宋律师，帮忙约个时间。
梁妈哭了会儿，现在情绪平复了些，她睨着沈明溪看了半天：“真的太像了，和小雪一模一样。可是……当时小雪车祸后我接到电话赶去宁江见到的为什么会是你呢？”
盛书亭也疑惑看向沈明溪，她也是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后妈是什么时候被调包的。
沈明溪把宁江的两起车祸，和自己被误认为乔知雪的事都简短说了一遍，当然，她中间还是隐去了钟琳雪已经把这个世界真正的沈明溪给杀了的事。
乔知雪已经死了，对梁妈来说，至少沈明溪也是薛樱的女儿，这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安慰。
梁妈想到她当时到病房时钟琳雪先她一步到达医院，而且当时钟琳雪看到她时的脸色她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连声音都在颤抖：“她也以为你是小雪，是不是如果当时我没有及时赶到，她就会连你一起杀了？”
这是必然的。
沈明溪只好点了点头。
梁妈怒得大骂：“那个凶手！怪不得我们转院回申海后，她时常让人来医院送这送那，我当时还以为她是关心你，原来她是怕你醒来供出她杀人的事实！没想到你当时醒来失忆了，她这才没再动手！”
盛书亭也听得很气愤，她握紧拳头：“她这么恶毒的人一定要判死刑才可以！”
梁妈神色黯然：“现在没有她杀小雪的证据了，是吗？”
沈明溪说不出话来。
盛南屿却道：“未必。”
众人倏地看向他。
沈明溪脱口问：“车祸现场还会有证据？”
盛南屿道：“车祸现场没有，但谁说只有撞车的才是现场？”
沈明溪撑大眼睛。
盛南屿道：“车祸若要无人发现，那只能是没有现场，或者现场不明显，怎么样才能不明显？”他的目光深邃了些，“乔知雪的车很有可能是冲下了悬崖，因为现场没有车辆，所以就算有车路过也不会起疑。如果是真的，不管是钟琳雪还是钟煜，他们都不可能到悬崖下面去销毁证据。这个案子要破不难的，只要有足够的人力物力去找到那个悬崖下面的现场。钟琳雪不是断定了没有尸体就不能立案吗？”
沈明溪的手不自觉颤抖起来。
梁妈急着问：“可是，现在没有实证警察会去找吗？”
“警察不会。”盛南屿坚定道，“但我会。一旦找到那个现场，警察就有足够证据立案了，放心吧，钟琳雪和钟煜一个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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