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写了一会，竟慢慢地也平静了下来，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手中。
白皙的指尖捏着粉笔头，“元旦快乐”的“旦”字便完全显现出了全貌。
后退半步上下打量了一番，“旦”字下面那一横涂抹地有些许不均匀，许湛蹙着眉伸向了偏细的那部分。
粉笔尖才刚触碰到黑板，指尖突然感受到一股温热，在这冰凉的冬季额外的明显。
许湛下意识地一侧头，正好撞进一片纯净里。
暖黄的灯光映照在小姑娘的面容上，将本来就很柔和的弧度勾勒地愈发温柔，眉睫绵长，在眼角下投下一小片的阴影，衬得中间那双杏仁眼水光潋滟。
许湛想起开学的第一次见面，那时的双眸也是这样的纯粹干净，引得自己满心沉醉。
人们常期盼“人生若只如初见”，只是因为初见初见时的美好让人铭记在心，特别是日后相处磨合，发现对方更多潜在的性格特点，稍有不贴合自己想法的，就会忆起初见之态。
可许湛觉得他的小姑娘虽然深识起来和他本以为的样子有些许差别。
当初本以为是个内敛文静的小淑女，结果她一次又一次的“出口惊人”完全打破了固有的印象。
想到这许湛不自觉轻声哂笑一声。
这声音不大，但在悄无声息的教室里却显得有些突兀。
冉之一被他这突然的一低笑搞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伸手摸摸了自己的胳膊，狐疑地开口。
“你笑什么？”
“咳，没什么。”
许湛掩饰性咳了一声，含糊其辞。
毕竟不可能真的把原因说出来。
冉之一看他那一副心虚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不是没什么，不过她也就是随口一问，没想着刨根问底。
眼眸半眯随意瞟了许湛一眼，冉之一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面前的黑板上。
许湛被她“娇嗔”的小眼神激地内心一动，被萌了一脸血，他家之之简直太萌了。
如果冉之一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定直接冲他翻个白眼，然后吐槽“自己那明明是在鄙视他。”
不过当然冉之一是不知道这些的，此刻她正聚精会神地描着许湛刚刚誊写好的大字。
大体轮廓已经有了，冉之一只负责给轮廓再加一层线，然后在边角画一些小饰品。
也不是什么需要思考的事情，所以冉之一描着描着思想就慢慢放空了，从今天上课学的知识到明天早饭午饭吃什么，思绪越飘越远。
一中晚饭向来吃点很早，如今经过一晚上的“脑力劳动”加上刚刚这一会的体力劳动，冉之一肚子都有些饿了。
越是畅想明天会吃什么美食，肚子就跟知晓她脑中画面一样，饥饿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几乎都要控制住整具身体。
冉之一单手捂住饿地抽疼的胃，握着粉笔的右手都有些使不上力气。
若是只是肉体上的折磨也就算了，它还有精神上的折磨。
冉之一死命地捂着肚子，生怕它下一秒就会发出饥饿的“咕咕”声。
胃里的每一次细微的抽动都会引起心脏的骤停，整个神经都紧绷到了极限。
但“墨菲定律”永远不会出错，你越是害怕的事情它越是会发生。
冉之一只感觉自己的胃突然剧烈地一抽搐，然后一声清脆的“咕噜咕噜”声就在空荡的教室里响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那声音叫的是缱绻缠绵，绵延不绝，接着空气传到对面的墙壁后又反弹了回来，经久不绝。
这音多存在一秒，冉之一就尴尬一秒，等教室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时，冉之一已经羞得面颊通红，恨不得找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许湛看着旁边小姑娘通红的耳尖，脸都快要贴到黑板上了，忍了一会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冉之一听到那声笑，脸上的红晕越发通红。
不自然地抿了抿唇，冉之一鼓着脸颊转过头，色厉内荏地凶到：“不，不准笑。”
许湛本来只是没忍住笑了两声，如今看到冉之一这副纸老虎的模样，更是直戳他的笑点，笑声越发放肆了起来。
“都说了你不准笑，你还笑！”
耳边的笑声回荡在耳畔，有些苏但更多的还是恶劣，冉之一气的都想直接一巴掌拍上去。
许湛笑得眼角都溢出了几滴晶莹的泪花。
他平时其实是个情绪不外漏的人，像这样的大笑更是基本没用过，但小姑娘就好像撞到了他的笑点上，他莫名笑得很开心。
眼看着冉之一脸上越来越窘迫，似乎下一秒就有恼羞成怒的意味，许湛伸出指尖拭去眼角的水渍，强忍着笑意安抚她。
“我没哈哈哈没笑。”
？？？
麻烦您收敛一下猖狂的笑声再骗人行嘛？
冉之一气的一把推开许湛，走回自己的位置收拾书包，一眼也不想看到他。
许湛一看玩脱了，立马收敛住面容上的笑意，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冉之一旁边。
“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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