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帮主的厉害小的知道。”
沈沐晴剔牙听着,非常好奇豹帮主的体重到底几何?
吴掌柜为豹帮主递上了点特殊的东西,豹帮主心情不错,吴掌柜借机开口,“这几日那女人的丫鬟没少来,要不豹帮主都在小店住下。”
“没问题,不过吃完这饭我还得去如烟阁一趟。”
听着豹帮主的话,正准备离开的沈沐晴却顿住了脚步,听得更仔细了些。
吴掌柜也是一怔,狐疑问道:“今天如烟阁刚刚关门,豹帮主现在去……”
豹帮主喝的有些醉了,声音也呜咽不清,道:“管他关不关门的,他们得罪了本帮主,就得付出代价!关门算什么,我早就听说如烟阁的掌柜神秘莫测,天天也不出来,现在如烟阁这个状态,本帮主不相信他还能坐得住,本帮主得去看看他。”
后面的音调说的有些猥琐。
吴掌柜听着,略迟疑了一会儿,道:“帮主可是想要美人,我这儿也有……”
“本帮主要的可不是美人。”
豹帮主的笑声带了几分猥琐,他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茬,道:“听闻如烟阁的掌柜是个特别俊俏的小公子,本帮主比较喜欢这个。”
吴掌柜听着豹帮主的话,面色微怔,却很快反应过来,笑道:“原来帮主好这口儿,我这儿就缺了这个,帮主今晚去瞧瞧,明天我就去怡红院帮帮主要两个小倌过来。”
“好好好。”豹帮主说着,笑的越发猥琐了。
沈沐晴的目光凝住,原来,豹帮主想的是这个。
此刻赵恒瑞不在,沐风堂的人也没到,如烟阁内只有良穆一个。
沈沐晴不再思索,起身离开。
虽然豹帮主不过是江湖上的小杂碎,可小心一点还是好的。
良穆煮了两碗面,却发现赵恒瑞不在屋里了,心里的火儿更甚,憋得他格外不舒服。
筷子挑起面条,吃到肚子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
良穆吃着,耳边却好像又响起她的话——“我相信他。”
四个字,掷地有声,就这样敲在了良穆的心上。
良穆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呢喃道:“你到底是相信他,还是喜欢他?”
心底的感觉太过纠结,良穆长叹一口气,腮帮子鼓起,将腰间的令牌取下拍在桌上。
这是他能做的,唯一的事情。
他想着,却有人从窗户跳进了如烟阁。
良穆的眉心蹙起,下意识地把令牌向着声响处掷去。
“哎哟!”
沈沐晴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良穆惊住,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沈沐晴的身侧,担忧道:“没事吧?!”
沈沐晴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又把地上的令牌捡起来递给良穆,道:“我没事,这令牌可是紫霏叔叔送给你的宝贝,别随便乱丢。”
“哼。”
良穆一把抓过令牌,面上又变成了嫌弃的表情,道:“不是出门吃饭考察去了,回来做什么?”
“救你的命。”
沈沐晴的脑袋还疼着,踉跄着站起身子,道:“不过你的自卫能力不错,应该不需要我救,我还是从你手里把如烟阁的要过来的好。”
良穆坐到桌边,他听不懂沈沐晴说的什么,索性也不再问了。
那种被她的计划抛弃在外,当一切搞定才听着解释的感觉,良穆不想再承受第二次了。
沈沐晴坐在他对面的时候,他碗里的面已经吃完了,可他依旧低垂着脑袋没有抬起来。
沈沐晴看着他,挑眉道:“吃饱了吗?”
“没有。”
“做正事,做完之后我给你做饭。”
“嗯?!”
闻言,良穆的眼睛一亮,头也从面碗里抬了起来,道:“什么正事?”
沈沐晴托腮打量了良穆半晌,嘴角骤然勾起一抹笑意。一抹让良穆感到有些别扭的笑意。
良穆清了清嗓子,身板挺得直了些,道:“沈沐晴,小爷也是有尊严的,不随便卖身!”
“放心,我们不卖身,卖脸!”
“什么?!”
良穆怔住,狐疑看着沈沐晴。
只要看见沈沐晴的这个笑脸,他总觉得就没什么好事。
良穆在懵逼的状态下被沈沐晴拽走,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炷香之后,良穆看着眼前的铜镜,炸毛了……
铜镜里的人黛眉粉唇,活泼俏皮的少女髻唯有一枚珠翠点缀,最是清新自然。
若在街上遇上了,定是个回头率数一数二的美人。
可此人的脸,却是良穆自己的。
良穆怒目瞪着沈沐晴,道:“沈沐晴!”
沈沐晴颔首,道:“果然适合女装,发怒的时候都特别好看。”
“……”
沈沐晴道:“我刚才去横雨酒庄吃饭,刚好听见雪豹帮的人说要来如烟阁找俊俏的少年掌柜,满足他们的某些癖好。我想了想,雪豹帮的人得见,可你长得比较……俊秀……“
沈沐晴刚吐出这个词,良穆的眼刀已经扫了过来。
沈沐晴清了嗓子,改口道:“你长得比较英俊,我怕雪豹帮的人把持不住,一会儿你就藏在纱帘后面扮作掌柜的,你不说话,偶尔拂拂琴弦,他们也发现不了你。”
良穆的脸色依旧难看,他看了沈沐晴少许,道:“那你这身衣服。”
“哦对,我这就去换衣服。”
说罢,沈沐晴去衣柜里拿了件丫鬟的衣裳出来准备换上。
手掌一动,险些忘了良穆还在。
良穆背过身子,嫌弃道:“你那干扁豆,谁稀罕看!”
沈沐晴瞪了他一眼,把丫鬟的衣裳换在身上。
良穆低着头,还能听见她换衣裳时候窸窣的声响。
他看着自己的指尖,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苦笑。
沈沐晴,你到底是太确信我喜欢男人……还是太确信我对你没有兴趣……
许是因为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良穆从未觉得自己脆弱至此。
眼眸侧过,刚好看见铜镜中的他自己,眉眼清秀,早已看不出一点男儿模样。
她为他施粉的时候动作毫不扭捏,也不知是不是早已不把他当做男儿了。
或许,如此也好,毕竟他有太多的不得已,多到,连选择都做不了。
沈沐晴不知何时站在良穆身后,看着良穆侧过头照镜子的模样,开口道:“怎么样,我画的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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