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街上继续朝酒店方向走的穆嘉桐和怀特,都听到了几公里开外的三声爆炸声和零星枪声。由于周围建筑挡住了视线,二人观察不到声音源头的情况。
二人终于返回酒店,发现一些人已经聚集在酒店大堂里,有住在酒店里的当地人,也有来自外国的新闻记者。
远处的枪声越来越密集,还夹杂着爆炸声。
穆嘉桐不敢独自回房间,担心怀特尾随她,做出不利于她的事情。尽管怀特救了她,不大可能伤害她的性命,但是谁能保证他不会做出其他事情呢?为安全起见,穆嘉桐决定留在大堂里,与其他人待在一起。
穆嘉桐进入大堂卫生间,照着镜子看见自己头上、脸上、身上到处都是血污。
她突然想到了阿德南,忍不住失声痛哭。
在穆嘉桐抵达泰西封的第二天,到梅里坎国临时占领当局办理注册登记手续,第一次见到了阿德南。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谁知仅仅40天之后,阿德南便为了替她挡住自杀炸弹,被炸身亡。
她不知道,阿德南的尸体现在是否还在原地,是否有人把他拉到殡仪馆。她决定,等街头安全了,她要到发生爆炸的地点祭奠阿德南。
她打开水龙头,散开头发,把头伸到水龙头下面,简单清洗了一下头部、脸部和颈部。然后取来一卷手纸,扯下长长一截,团在手里,用水打湿了,擦拭干净衣服上的血污。
穆嘉桐回到大堂,在一张沙发上坐下。
酒店里没有手机信号,电视机也接收不到任何信息,仿佛这里与外部世界完全隔离开来,只在等待死神的降临一般。
现在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又不能独自回房间,她只好在这里呆着了。
这时,从酒店外大街上传来高音喇叭的声音:街上禁止一切行人活动,否则格杀勿论。所有行人就近找房屋进去,并呆在里面别动,等待巡逻人员前来甄别身份,不明身份人员将被逮捕。
高音喇叭不断重复这这段公告,渐渐远去。
外面再一次恢复了死亡一般的寂静。
酒店大堂里的人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你知道为什么所有通讯都中断了吗?”怀特走到穆嘉桐身边,问道。
尽管穆嘉桐很不情愿同怀特说话,但是对于怀特问出的这个问题,她自己也很想知道。她心里清楚,怀特十有八九是明知故问。
“看来你知道原因了?”穆嘉桐反问。
“那当然啦。我在梅里坎国军队中服役过,知道他们的标准做法。整座城市的通讯信号都被屏蔽了,说明正在发生一场大仗,而且就在这座城市里。”怀特得意洋洋地说。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能洋洋得意,这人自恋得也太过分了吧,穆嘉桐心里想。
不过,对方的作战经验,对于自己显然还是有用的。于是,穆嘉桐继续问道:“刚才的那起自杀炸弹袭击,同这场大仗有关系吗?”
“这不好说,我分析,很可能是两伙不同的人干的,只不过刚巧凑到一起了。”
大堂里其他人听到他俩的对话,也都纷纷围拢过来。
“刚才那一声巨响,原来是自杀炸弹啊,死的人多吗?”其中一人问道。
“死了很多人,我估计有三四十人吧。受伤的也很多。”怀特对那人说道。
“你说有两伙人在发动袭击,是哪两伙人?”穆嘉桐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怀特见穆嘉桐一连问出几个问题,而且还有这么多人围着自己,更加得意了,说道:“一伙人是萨桑国抵抗军,另一伙人是希姆希姆部落的人。这两伙人的袭击方式不同,目标也不同。抵抗军主要袭击梅里坎国占领军和萨桑国新军队,采取的是游击战术。希姆希姆部落的人主要袭击萨桑国平民,喜欢采取自杀式炸弹袭击的方法。所以我分析,刚才我们遭遇的自杀炸弹袭击,是希姆希姆部落的人干的,而现在正在发生的这场大仗,估计是抵抗军干的。”
围着的人都纷纷点头。
“刚才外面流动大喇叭宣读的公干,大家都听见了吧?我估计,隐藏在城里的抵抗军人员还挺多的,不然占领军不会这么紧张。所以,通讯信号恐怕要被屏蔽很长时间的,除非这场大仗结束了,才会恢复。”
“哎呀,那怎么办啊?”众人都着急起来。
在万里之遥的京城,章亚飞每隔几分钟,都要拨打一次穆嘉桐的手机号码,但都是忙音。
传媒公司总编辑和副总编辑已经来到新闻采访部办公室,着急地等待着穆嘉桐的消息。
穆嘉桐的母亲刚刚再一次给章亚飞打来电话,询问穆嘉桐的情况。章亚飞回答说,线路还在抢修,估计问题很严重,一时半会修不好,请阿姨耐心等待。
新闻采访部一名工作人员在办公室另一台高清显示屏上,调出了梅里坎国广播公司MBC的电视新闻频道。
MBC报道说,在萨桑国首都泰西封,梅里坎国占领军遭到当地抵抗军的大规模进攻。到目前为止冲突还在继续,由于当地所有通讯联络全部中断,具体情况难以了解。但据消息灵通人士透露,梅里坎国占领军和由梅里坎国扶植的萨桑国新军队伤亡惨重。抵抗军方面也有人员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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