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污了鹿呦呦的眼睛，楼肆将长珩这边用一块黑布给挡着了，只等长珩求饶，再考虑要不要给他解药。
偃玥自觉跟鹿呦呦等人也算是一伙的，大着胆子来到楼肆面前好奇地八卦道：“楼兄，你刚刚给长珩喂的是什么药啊？”
离刹和宫斐然对此也很好奇，不约而同地视线移到了楼肆身上。
楼肆并没有卖关子，笑道：“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徒弟给别人喂媚药，本殿便让他这个当师父的也体会一下各种滋味。”
百里无尘眸光微顿，突然就有些羡慕楼肆的肆意妄为，如果换做他，是绝不可能做出这种报复行为的。不得不说，楼肆这样做，却让他觉得心中很是畅快。
听到楼肆的话，长珩眼神复杂地看了看一旁满脸怨恨的宋暖，此时的她，与记忆中天真无邪的小姑娘截然相反，长珩忍不住陷入沉思。
她是如何才变成这番模样的呢？
想到关于宋暖的种种，长珩第一次后悔为了独享她，而改变鹿呦呦的命数。
若是，若是他不曾让百里无尘五人与鹿呦呦结为道侣，鹿呦呦会不会根本没机会成长到这般高度，自己也不会沦落为人人可欺的地步？
体内的燥热感越来越重，长珩的额头沁出一滴滴汗珠，顺着洁白无瑕的面颊往下流。
宋暖看着长珩忍得痛苦，心里却没有多大的起伏。
她恨长珩吗？
对，她恨！！！
直到现在，她都觉得如果不是长珩为了阻止自己跟其他八个男子的姻缘，而擅自改了鹿呦呦的命数，自己现在说不定已经成为了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的娇娇。
呵呵，她一点都不羡慕一夫一妻的琴瑟和鸣，多个优秀的男人爱她，恰恰说明她值得。
所以，都怪的长珩自私自利，要不然，她不会沦落到这般境地！
察觉到宋暖深入骨髓的恨意，长珩有些心惊，不可思议道：“你，恨我？”
长珩早已不是高高在上的长珩尊上了，甚至还成为了别人的阶下囚，宋暖没有什么可顾忌的，眼底的恨意一点点溢散出来。努力将嘴里的破布用舌头顶出来，满脸讥讽地反问道：“我不该恨你吗？？？”
长珩强忍着身体里的叫嚣，说话都带着颤抖，紧抿着唇，眸子里满是不解：“为何会恨我？”
听到长珩跟宋暖要咬起来了，鹿呦呦悄咪咪地靠近这边，准备近距离吃瓜，其他几人见状，也有样学样凑近了些。
只听宋暖冷笑一声道：“因为，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
“原本我可以拥有九个天之骄子的盛宠，就因为你的一己之私，将百里无尘几人的姻缘与鹿呦呦紧紧联系在一起。让他们因为道侣契约对鹿呦呦有了不一样的感情，从而疏远我，讨厌我。”
“而你呢？既然想要独占我，却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我。不但失去了推衍之术，还让沈星辰在你眼皮子底下把我强行带走。那晚，但凡你心里有我，多关心我一下，也不至于在我消失了那么久后，才想起寻我！！！”
“作为师父，你肖想自己的徒弟。作为爱人，你的疏忽让我颠沛流离，受尽苦楚。长珩，你在我心中有多失败，你知道吗？”
“呵呵，若不是神秘人将我救活，若不是我想完成神秘人交给的任务尽快离开这里，你以为我愿意与你虚与委蛇？”
长珩眼眶红的吓人，不知是因为欲望的压抑，还是因为宋暖的话。
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炸了，身体和脑子都不受控制的想要发泄。
他生来高傲，本就是清冷的性子，却愿意为宋暖违背天意去筹谋，只为与她双宿双栖。
他……错了吗？
长珩眸光晦暗，不明白事情为何发展到了这种地步，他自己身败名裂，心爱的女人还恨他入骨。
最后，只声音沙哑地喃喃道：“为师只是太爱你了……爱是独一无二，是不想跟任何人分享的，不是吗……”
一听这话，宋暖就来气，瞪着长珩道：“你的爱自私又虚伪，谁要你独一无二的爱。你的爱让我受伤，你的爱让我窒息，我恨你！！！”
宋暖眼底的恨意有如实质，似乎还觉得这样不够，又冲着长珩继续说道：“你知道，为何会沦落到如今这般地步吗？是因为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你自私的嘴脸。所以才降下的惩罚！师父，这都是你的报应啊，报应！”
长珩的表情越痛苦，宋暖心底的快意越强烈。
这些话她早就想对长珩说了，在得知长珩企图改她命数的时候，就已经想说了！！！
他凭什么不经别人同意，就擅自改动她人的命数？
虽然将憋在心里的委屈发泄出来心情好多了，可宋暖也不想看长珩谴责的目光，干脆扭过头去，不看他。
长珩一时怒急攻心，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宋暖听到响动，咬了咬唇，依然梗着脖子。
她恨长珩，她不想原谅他，吐再多血自己也不会心软的。
不知为何，脑海里又浮现出长珩对自己的各种好，宋暖又有些不忍。
大……大不了，等会楼肆折辱够了他，自己给他当解药好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长珩这边任何动静都没有。
鹿呦呦有些奇怪，药效肯定已经发作了，长珩这么能忍的吗？
而且，宋暖也不说话了，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几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楼肆察觉到了不对劲，一把将黑布掀开，只见宋暖置气似的扭过头，苏锦年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而长珩则是七窍流血，面如死色。
身后的百里无尘微皱着眉走上前，捏起长珩的手腕，半晌才说道：“经脉倒转，血液逆流，长珩自杀了。”
宋暖闻言，猛地转过头看向长珩。
经过这么多苦难，她一直都觉得只有长珩死了，方能解她心头之恨。可是，如今长珩真的死了，她却有些接受不了。
不敢置信的摇着头，怨毒的眸子却看向了鹿呦呦：“都是你，都是你逼死我师父的，鹿呦呦，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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