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九萧眸光幽深，没回答轩辕湛，对着迎面而来的马车招了招手。
车夫赶着马车停在了牧九萧身旁，恭敬地立在一旁，行了一礼，“九姑娘。”
牧九萧面无表情，对着车夫点了点头，转身对轩辕湛道：“走，现在去。”
轩辕湛纠结地看了一眼马车，还是不太情愿，“慕九，下次去……成吗？”
牧九萧眸光幽深，淡漠极了，深邃冰冷的眸子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冷冷道：“你觉得呢？”
轩辕湛脊背一凉，抖了抖肩膀，撇了撇嘴，他不敢觉得。
“九丫头，你想去皇宫九浔殿的寒潭莫非是为了疗伤？”
轩辕湛一开口，就觉得自己似乎说得很有道理。
因为那座宫殿里的寒潭是那个人独有的浴池，不是普通沐浴用的浴池，寒潭拥有疗伤之效，在皇宫，也不算得什么秘密。
正想着，下一刻，轩辕湛就面色紧张起来，冷不防拽住了牧九萧的手臂，阻止了她踏上马车的动作。
牧九萧猛然被抓住手臂，下意识甩开，眉心蹙起，冷声，“不是，放开。”
可轩辕湛不相信，还是不松手，正经起来，倒有着几分认真，“慕九，你跟我还隐瞒什么，我拿你当朋友，你可别忽悠我，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受伤了？”
牧九萧知道他误会了，对上轩辕湛较真的眼神，掠过一抹无奈，又道：“不是，别瞎想。”
轩辕湛更认真了，手上的力道也更紧了，又上上下下把牧九萧打量了一遍，“那你执意去九浔殿做甚？莫非你想拿本公子做幌子，在皇宫做些什么，九丫头，凭咱俩的交情，你可不能害本公子。”
他不是不信任慕九，就是他很怕九浔殿的那位，若是碰上了那尊神，他就是有口也难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带个女人进那位的寝殿，就是没啥想法，也很难说清啊。
牧九萧眯起了眸子，冷冷看着轩辕湛抓住她的手，“轩辕湛，我何曾骗过你，害过你吗？”
轩辕湛下意识摇头，非但没有，还救了他不知多少次。
“那九丫头，你跟本公子说清楚，为何偏要进？”轩辕湛还是不放心，慕九肯定有目的。
他有预感，若是带了这丫头进了九浔殿，一定会有大事发生。
慕九她肯定不知九浔殿住的是何人，她若是知道，就算她再怎么有恃无恐，嚣张狂妄，也定没胆子靠近。
九浔殿里住着的那位对莫名出现在他寝殿的女人可是出了名的狠厉，冷血又残酷。
他简直不是人，应该说是冰山中的极品，他此次回来，似乎比以前更冷了，冷的一点人气都没有。
这半年来，帝君送进去的，文武百官，世家大族送进宫里讨好他的女人，一个个都被毫不留情地扔去军中做杂役了。
他不敢想，若是慕九被他带进九浔殿，被发现了后，会是什么下场，不光慕九，就是他也难辞其咎。
更何况，他可不想得罪九丫头，这丫头狂得没天没地，若是和那位撞上了，绝对会不可收拾的。
所以，他带慕九进宫，必须问清楚。
牧九萧神色晦暗，眯起了凤眸，勾唇一笑，漠然道：“上次溟焱被你丢进去差点淹死，本姑娘还没找你好好算账，”
“如今我对这寒潭感兴趣，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你都不要，轩辕湛，该不会，那地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莫非那里有人会吃了你不成？”
牧九萧微眯着凤眸，透着一股冷厉。
轩辕湛的抓着她手臂的手陡然触电般地缩了回去，不要脸地笑呵呵道：“怎么可能，好了，带你进去就带你进去，也不怕你卖了我，反正就算你卖了本公子，哭的还是你。”
轩辕湛一松手，牧九萧就上了马车，轩辕湛摸了摸鼻尖，也跟了上去。
他若是执意阻止她去的话，或许会弄巧成拙，引起这丫头的怀疑。
慕九可是聪明的很，他这般阻拦，她必然更感兴趣。
指不定夜探九浔殿都是有可能的，还是他亲自带去为好，还能防止她出意外。
入了马车，牧九萧神色幽暗，不再说什么，而轩辕湛又说了一大堆，牧九萧却充耳不闻。
突然，平缓在街道上行驶的马车似乎受了什么惊吓一般，冷不防一个急刹，剧烈颠簸了一下。
幸得车夫反应及时，才稳稳勒住缰绳，阻止受惊的马儿在街道上发狂。
马车里的牧九萧和轩辕湛动作灵敏地稳住身体，坐稳了，没受到多大影响。
车夫也受到了惊吓，擦了把汗，连忙对着车里的人解释，一脸歉疚，“九姑娘，前面好像有人从茶楼上坠了下来，是小的没注意，让九姑娘受惊了。”
坠楼？
马车里的两人对视了一眼，轩辕湛立马起身，一把掀开了车帘。
“怎么回事！”轩辕湛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车夫立马回道：“轩辕公子，小的也没看清楚，好像是这个茶楼上摔下来的。”
轩辕湛没了平日里的嘻嘻哈哈，走到一侧车窗对着牧九萧道：“九丫头，快下来瞧瞧，这儿有人受伤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大街上的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吓得不轻，都心有余悸地退到了两旁，拍着心口庆幸自己没被重物砸中。
等他们缓过神来，才发现，从空中掉下来的重物竟然是人。
还是一个身形清瘦的女子，由于从茶楼的三楼坠下，女子已经摔的面目染血，模糊了样貌，触目惊心。
众人退了开来，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唏嘘不已。
可是，却无人敢上前去查看那名坠楼的女子是生是死。
街道两旁上了年纪的老人忍不住惋惜，不忍去看，“这孩子有什么想不开的，年纪轻轻，哎……”
还有人推了一把身旁的人，“快，快去那边的百草阁请大夫过来，看看还有没有救啊。”
更有人抱着看热闹的想法，盯着倒在地上气息奄奄浑身是血的女子，讥笑不已，“啧啧，瞧瞧着这身段，死了多可惜。”
“……”
议论声，此起彼伏，什么人都有。
躺在地上的女子手指微微动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牧九萧一听到轩辕湛的话，神色一凝，随手从腰际摸出来一面蝶形面具戴在了脸上，掀开车帘，就跃了下来。
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坠楼的女子，面色就严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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