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还在下，一具又一具被撕碎扯烂的尸体也随着冰冷的雨水坠了下去。
一个圣徒又一个圣徒死去了，而道尔身上的伤势也愈加严重，这些伤势全部体现在道尔本体身上，此时祂的情况已经糟糕到不能再糟糕了，因为除了敌人在对祂造成本源伤势，祂自己也因为想要突破神的枷锁而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但就在这样的情况下，道尔的本体还是来到了莫桑的身前。
“你会笑吗？”道尔对莫桑问道。
“会啊，我不是正在笑吗？”莫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眸光一瞬万闪，他看出来了，这尊神似乎出问题了，这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个活命的机会，因为他的情况同样很差，此刻并没有勇气和这尊神搏命。
“那你会哭吗？”道尔接着问道。
“会啊。”莫桑眯着阴冷的眸子说道，他有点摸不住这尊神想要做什么。
“好，你替我哭，替我笑，我不杀你。”道尔用没有五官的脸死死盯着莫桑说道。
“你就那么有自信杀得死我？你自己的状态也很差了吧。”莫桑说着便摸向了自己腰间的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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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不是我的对手。”道尔平淡地说道，就像是讲述一个事实。
“哦，那我决定.....”莫桑突然对着道尔劈出一剑，借着道尔侧头躲避的瞬间，整个人立即向着神界冲天过去，他的状态太差了，根本没有战胜道尔的信心，以及，他根本不想死！
圣子得了传承后必然一步登天，自己也将水涨船高，完全没必要将自己的命搭在这个注定破败的世界里！
抬头看着莫桑狼狈而逃，道尔并没有阻拦，冰冷的雨滴打在祂那没有五官的脸上，没有人知道祂此刻在想什么。
但莫桑跑了，底下的人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随着一位又一位圣战者被道尔的分身撕成碎片，随手像丢垃圾一样丢了下去，他们是真的怕了，因为在面对这尊神的力量时，他们隐隐中摆脱了一些竖瞳对他们的控制，找回了一些本我，随之而来的就是不想死的生命本能！
“你会哭吗？”
冰冷的提问还在继续，但能回答的圣战者已经越来越少了。
终于，有一个圣战者扛不住压力，彻底崩溃大哭道：
“我会，我会！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我不想死，我渐渐想起了一切，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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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哭的很好，但不够悲伤，我要你哭的更悲伤。”道尔平淡地说道。
“呜呜呜呜.....啊！”圣战者突然哭得撕心裂肺。
“你会笑么？”道尔又问道。
“我....我会。”大哭中的圣战者开始艰难地挤出笑容。
“不是这样笑的。”在道尔的反复折磨下，这位圣战者硬挺着没有崩溃，最终露出了一种疯疯癫癫既哭还笑的神情。
“我还是不满意，但就这样吧，不要停，擅自停下，你就会死。”道尔冷漠的说道，在祂威胁完后，这位圣战者哭得更厉害，笑的更悲惨了。
对此，道尔终于有了一丝丝满意。
有了人开头，并以此活了下来，越来越多的圣战者妥协了。
“我会哭！我会哭！”
“我也会哭，放过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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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个机会，我想起了过去，我是被劫掠到竖瞳世界的，我的家，我的家.....”
.....
冰冷的雨还在下，不肯妥协的圣战者已经全被道尔活生生的撕了，还活着的一百多个圣战者跪在空中，仰着头，迎着冰冷的雨水，有的在放声大哭，有的在疯狂大笑，兴许是回忆起了自己的过去，他们从配合道尔渐渐变成了真哭真笑，有的圣战者甚至情绪激烈到不能自已。
直到此刻，已经遍体鳞伤的道尔才点了点头。
深吸一口气，祂抬头凝视着天空上漂浮的神海说道：
“老师，彼得，大帅，李梦梵，贾德森，普朗东.....”
“我体内的神树即将崩碎，但我仍然找不回过去生而为人的一切。”
“这果然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再继续对抗下去，我会死掉，但我还不能死，因为我还有两件事情没有做。”
“我真的尽力了，但我可能真的永远都无法哭出来或笑出来了。”
“不知从何时起，我很讨厌神，很讨厌自己，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想再成为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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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深爱的人以及深爱我的人，我做不到的事情，就让他们来用不及我的万分之一的心意，用来祭奠你们吧.....”
把自己搞到仅差一线神道崩溃，道尔终于找到了些许曾经生而为人的感觉，但祂知道，随着祂的实力恢复，开始借圣界的知识再进一步，这一丢丢感觉将再次消失，而祂也将重新变成那个很讨厌的自己，一尊冷漠无情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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