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
魏斯语也不想让他继续纠结在这个问题里，还是拿了手机起身，揉揉他的脑袋：“我先回房间，你快去洗澡吧，今天参加那么久的采访不累吗？”
然后他就这么目送她撑着脑袋回卧室去，还顺手带上了门。
像是一把刀插在他心上，又被她亲手拔掉，痛得一下子让他头皮发麻。
他也洗了澡，回到卧室，看她还没睡，默默钻进被窝，把她带进怀里，轻轻搭着她的小腰。
两个人都没说话，他还在放空，她继续看微博。
原本就因为那些怪里怪气的评论而不太舒服，这会儿看到超话里有人根据之前那个垃圾东西的小号里发的内容来推断她的年龄，阴阳怪气地嘲了一波“老牛吃嫩草”，让她着实有点气短。
——神经病吧都？要不是她不想骂人，这会儿这帮恶臭妹妹都已经哭着下线去找妈妈要糖吃了。烦不烦？
“生孩子真的会让妈妈憔悴很多吗？”
魏斯语明显没想到他会突然打破沉默，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好像是在问问题，眨巴眨巴眼睛，还是点点头，心里不免好奇。
这人冥想这么久原来就憋出了这么个问题啊？所以刚刚都在想些啥？
她的反应可以说是戳中他最害怕的点，所以还有些不太确定地看着她：“真的吗？”
“其实按常理来说应该都会的吧……整个妊娠过程就很折磨人吧，我妈妈说她生我的时候遭了很多罪，因为我是脚朝下，正常胎儿都是头朝下嘛对吧，而且我还有脐带绕颈，所以分娩挺麻烦。然后就是产后恢复，宝宝小的时候闹腾，整夜整夜盯着，换尿布啊喂奶啊洗衣服啊这些，正常人这么熬着也得憔悴。还有就是心理问题？不过我妈还好啦，没有很厉害，我们家小区之前是有一个阿姨生完二胎之后彻底崩溃了，一夜白头，街坊邻居都心疼呢。”
“那我们不要孩子好不好？”
寂静。
魏斯语是真的懵了。
——这人在说些什么没头没尾的话呢？他到底跟他爸妈聊了些啥？怎么就突然扯到孩子的问题上了？
“如果孩子会让你不舒服……或者让你变得憔悴的话，我们就不要孩子。”程智岩直直地盯着她，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我不想看你不舒服，也不想看你憔悴，所以我们不要孩子好不好？我们就这样就可以，两个人。”
“叔叔阿姨跟你说了什么？”魏斯语还懵着。“你苦思冥想这么久，为什么说这个？”
“我不是不想负责，我是真的害怕……所以我们可不可以把那些会伤害到你的事情先做好决定？”
魏斯语大概明白过来了。
——合着这是进行了一番责任教育吗？要他肩负起责任来，并且告诉他婚后的种种风险，所以才觉得他们两个不合适？是因为年龄，还是其他什么因素？
可是他为什么会害怕？因为她刚刚说的那些吗？
退一万步讲，程智岩才刚刚成年，怎么就开始谈婚论嫁的话题了？要着急不也应该是她爸妈来着急吗？他爸妈为什么要说这个啊？好奇怪。
“可以吗？”程智岩老半天没听到她回复，还是再问了一遍。“可以吗？不要孩子。”
魏斯语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脸：“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所以不是所有女性在有孩子之后都会苍老，这个不能一概而论。再说了，你还年轻，这个话题不是你这个年纪应该讨论的，先放一放吧。”
他没接话，但觉得心里堵得慌。
“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那她是什么体质呢？
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时间过得慢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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