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程云川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屏幕上出现了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画面中，一个身穿素雅旗袍的年轻女子抱着一个年幼的男孩，正神情焦急地与一个中年妇女争执着。
“那是我母亲？”程云川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眶微微泛红。
江沐白握住他的手，无声地给予他力量。
画面中的女子正是程云川的母亲，她怀中抱着的男孩，自然是年幼的程云川，而与她争执的中年妇女，则是当年在秦家做保姆的王阿姨。
由于年代久远，监控画面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只能依稀辨认出人物的轮廓。
但程云川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母亲，那熟悉的眉眼，那温柔的笑容，即使隔着屏幕，也让他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们在说什么？”江沐白问道。
“我试试看能不能修复音频。”程云川说着，手指再次在键盘上飞舞起来。
经过一番努力，音频终于被修复，但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电流声，听得并不真切。
“不能走！”
“骗局！”
“孩子！”
“会后悔的！”
断断续续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听得江沐白心惊肉跳。
“看来，你母亲当年离开秦家，并非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是自愿放弃的。”江沐白沉声说道。
“对，一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真相，我一定要查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程云川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根据监控画面中模糊的身影，程云川找到了当年在秦家做事的保姆王阿姨。
王阿姨如今已经年过七旬，独居在城郊一栋破旧的楼房里，生活十分拮据。
当程云川和江沐白找到她时，她正坐在窗边，浑浊的双眼望着窗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王阿姨，您好，我们是…。”
“我知道你们是谁，你是云川，对吧？你长得真像你母亲。”王阿姨打断了江沐白的话，转头看向程云川，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程云川心中一震，王阿姨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母亲当年离开秦家时，确实带着他。
“王阿姨，您还记得我母亲当年为什么离开秦家吗？”程云川迫不及待地问道。
王阿姨叹了口气：“当年，你母亲离开秦家的时候，我正好在收拾院子，看到她抱着你，神情恍惚地往外走，嘴里还一直喃喃自语着都是骗局之类的话，我当时想上前询问，但她却像没看到我一样，径直走出了秦家大门。”
“都是骗局？”江沐白和程云川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震惊。
王阿姨继续说道：“后来，李淑芬找到了我，警告我不准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尤其是不能告诉你，否则就让我好看，我当时很害怕，所以一直不敢说。”
“李淑芬为什么要这么做？”江沐白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母亲离开秦家后，李淑芬就成了秦家的女主人，再后来，你就被送回了秦家，李淑芬对外宣称你是她亲生的，而你母亲，就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王阿姨摇了摇头。
程云川握紧双拳，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李淑芬，你到底对我母亲做了什么？
他继续问道：“王阿姨，您还记得我母亲当年有没有说过她要去哪里吗？或者，她有没有什么特别亲近的人？”
王阿姨努力回忆着：“你母亲当年很少跟我们这些下人说话，我也不太清楚她的情况。”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好像记得，你母亲离开秦家那天，手里拿着一个地址，好像是要去找什么人。”
王阿姨的话像一颗石子，在程云川的心湖中激起千层浪，他一直渴望得知母亲离开的真相，如今真相的面纱才刚刚掀起一角，却让他更加困惑和焦急。
“地址，您还记得那个地址吗？”程云川急切地追问，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王阿姨老迈的脸上满是为难：“时间太久远了，我记不清了，只隐约记得好像是什么路什么巷子。”
看着王阿姨痛苦回忆的模样，江沐白轻轻握住程云川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王阿姨，您别着急，慢慢想。您还记得什么，哪怕是一些细节，对我们来说都非常重要。”江沐白柔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在江沐白的耐心引导下，王阿姨断断续续地回忆起了一些细节：“那个地址好像是在城南，有一条叫春熙的巷子，你母亲当年好像经常去那边。”
“春熙巷！”程云川低声重复着这个地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离开王阿姨家后，程云川立刻开始调查春熙巷，然而，时代变迁，当年的春熙巷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高耸入云的商业大厦。
线索到这里似乎断了，程云川的心情也跌落谷底，他坐在车里，疲惫地揉着眉心，俊朗的脸上写满了失望和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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