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段时间，天天都去古玩街转悠呀，怎么了？”
这下张健更懵了。
这个廖凡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别人都是尽可能的隐藏，可他倒好，啥事都摆在明面上来。
强忍着内心吐槽的冲动，张健继续问到：“那您去古玩街都做了什么？”
“额，这个说来惭愧，我这天天在古玩街转，就是想看看，有没有捡漏的机会，但我学艺不精，所以不敢出手，但又有些手痒，于是我就打算过过眼瘾。”
“呼...那您认识这个女人吗？”
说着，张健突然从笔记本中拿出一张照片，廖凡定睛一看，赫然发现，这张照片竟然是徐琪的。
这一瞬间，廖凡的心跳都漏跳了一拍，不过他倒是控制住了面部表情，不敢都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沉声说道：“认识。”
这下又给张健整不会了。
不只是张健，就连一旁的杜婕，都是眉头一皱。
就在刚才，她在廖凡看到徐琪照片的一瞬间，成功的在廖凡的脸上捕捉到一抹不自然的神情。
根据微表情心理学判断，杜婕在那一刻十分确定，廖凡和徐琪绝对是认识，并且应该还不是光认识这么简单。
不止如此，通过刚才那一瞬的不自然表情，杜婕还能确定，廖凡十分震惊张健会给他看徐琪的照片。
可还没等她思索这代表什么，就听到廖凡竟然十分坦然的承认了。
见廖凡直接承认，张健只能继续往下问：“你和她的关系是？”
“额，你误会了，我和她并没什么关系，只是单纯的认识。
我之前和她老板做过交易，我卖给她以前的老板一个甜白釉的瓷瓶，那是我唯一一次捡漏成功。”
在这里，廖凡耍了个心眼，他说的和对方认识，已经和对方老板做生意是实话，但他并没有直接说自己和她老板做了几次生意，毕竟那个甜白釉瓷瓶虽然不错，但也就是不错，可那套青花瓷茶具，却不好解释来路。
果然，在听到廖凡的解释，杜婕和张健均没有对此有所怀疑，也没在意廖凡所说的交易内容，倒是对他口中的“以前的老板”有些感兴趣。
“以前的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哦，是这样的，这个徐琪以前不在聚宝阁，而是在多宝阁，不过后来多宝阁不干了，她才去的聚宝阁。”
此时三人的谈话内容，其实已经不知不觉的偏离了张健最初的预想，如果继续按着廖凡引导的方向聊下去，那他们二人在这次谈话中将会一无所获。
不过杜婕毕竟是能被从京都特意调派来帮忙的，能力方面远不是年纪轻轻的张健能比，哪怕她同样很年轻。
“廖先生，那您能说下，您为什么一直在跟踪徐琪吗？”
听到杜婕的问话，廖凡故意表露出一抹讶然，不过也就是一瞬间便恢复了正常，随后犹豫了几秒回答道：“额，其实我跟踪她是想知道她之前的老板去哪里。
你们可能不知道，她以前的老板叫风采儿，是整跟古玩街都艳名远播的美女店长，所有...咳咳...”
听完廖凡的解释，二人并没有表露出什么，不过杜婕确实突然提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拦住她呢？”
深深的看了眼杜婕，廖凡再次犹豫了2秒说道：“不是我不想，我一开始是在想怎么和她接触，可有一天，我发现，她好像在偷偷的将自己老板手里的渠道信息，私自贩卖给其他古董店老板。
因此我当时就怀疑，风采儿的多宝阁是不是因为徐琪的捣乱，干不下去破产了才转让出去了。
结果还没等我找她对质，她就出了意外，在家被大火烧死了。”
杜婕和张健完全没想到，徐琪竟然还有这重身份，先是一愣，随后二人纷纷在本子上写起来什么。
不过还是杜婕反应快一拍，在张健还在写东西的时候，直接问到：“你怎么知道她死了？”
“我看到了啊，那天我亲眼看到她坐车回家，然后没多久她家那层楼就传来一声爆炸声，随后就开始从窗口往外冒黑烟和火苗子。”
接下来的问话，因为廖凡主动透露出徐琪的商业间谍身份后，彻底被带跑偏了。
如果杨建国提前和二人交代过有关徐琪的那场火灾的细节，那还不至于被廖凡带的跑偏这么严重。
而杜婕本就是空降来的，对于案件的具体细节都是通过专案组的同事叙述才知道的。
可现实哪有这么多如果。
原本一个能诈的廖凡露出马脚的好机会，就这么稀里糊涂的错失了。
廖凡走好，张建也很快整理完了这次的笔录，在和身旁的杜婕相互对视了一眼后，两人几乎同时说道：“你先说！”
“好吧，那我先来，杜警官，你觉得廖凡的话，是真的吗？”
听到张建的问话，杜婕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在看到张建面露疑色后说到：“他说的话有一部分是真的，或者说大部分是真的，有一部分是假的，而且我感觉，他应该是有意在引导我们，至于是从哪开始引导的，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咱们先去找杨局问问吧，我总感觉这件案子里有很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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