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黄野抬头望天。
雨水迅疾的落下。
正急促的拍打着车窗玻璃。
仿佛外界危险，要躲进车厢内一般。
“快到了。”
雨刮挥臂，似在拒绝雨水的热情。
前方视线模糊，黄野颠簸着，朝着远处的城市而去。
那里，房屋残破，密集且低矮。
土路越发坑洼，到处都是积水，哪怕是越野车，底盘都被晃得吱呀作响。
眼前所见，正是乱民废墟的外围。
当车辆冲破雨雾。
黄野却是感知到了什么，惊愕抬头。
那股气息，不祥且邪性。
这让黄野死踩油门，他感知到了，一股极为强大的诡异气息。
正在中部区域，迅速聚集。
“仪式，开始了！”
黄野目光冷凝。
在越野车的愤怒咆哮中，
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姐姐怯懦的神情。
……
“这天怎么还下雨了哟。”
一栋六层楼高的房屋。
那位垂钓老者，站在楼顶。
看着天地成线的磅礴大雨，语气苦恼。
这样子，人都躲在家中。
计划要该如何进行下去哟。
“行吧。”
“既然收了利息。”
“那我也该干活了。”
老人身后站着数十位白嫩男子。
他们通通没有五官。
几乎挤满了整座楼顶，还有许多人，都挤在了楼道之中。
老人心满意足，笑得没眼没牙。
下一秒。
他表情狂热，伸手向天。
对着昏沉的天空，疯狂的招摇。
似要将雨水都给搅断一般。
随着他的动作浮现。
一道森寒绿光，从他佝偻的身子中，逐渐迸发而出。
笼罩了整栋楼。
随后，缓缓涌向整个街区。
覆盖范围，越发广泛。
……
“老婆，你看我带回了啥？”
一间漏雨的瓦房中。
一位浑身湿透的男人，兴高采烈的闯了进来。
他抱着半袋米，小麦，面包等粮食。
粗糙的脸上，满是激动的笑容。
“啊，这是……哪来这么多吃的！”
妻子见状，也是放下接屋顶漏水的桶。
惊喜且紧张的上前接过。
哪怕食物被水淋透，她也畅怀不已。
“这是分的，每个人都有！”
“你是不知道，废土几家老板，都被抄家了！”
听着丈夫的解释。
妻子脸色茫然，迟疑问道：“是不是每个人都有份啊？”
男人猛地点头：“是啊，如果你在，那我们就能分到两份呢！”
这话，让女人感到怅然若失。
幻想着自己在现场的话，那得到的粮食，能吃上好些天呢。
肚子里的孩子，也有营养了。
“辛苦你了。”
她心疼的为男人擦去脸上的雨水。
“不辛苦，我还很遗憾呢。”
“如果我跑得快的话，其他的抄家，我可能还有份。”
话音刚落。
一道惨淡的绿光，穿过了自家墙壁。
让二人都略微错愕。
他们刚想问发生了什么。
却是恐惧的发现，对方脸上，流出血脓。
“你怎么了？！”
男人无比惊恐的抓住妻子的脑袋。
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你在融化！”
妻子也注意到男人的变化。
看到对方的肢体，正在迅速萎缩。
皮肤中，渗出棕褐色的液体。
仿佛是骨血以及内脏，都在绿光下，变得消融。
听到丈夫恐惧的声音。
女人也是第一时间，望向自己的腹部。
原本微挺的肚子，也在此刻迅速瘪下。
孩子流产，从自己毛孔中，渗透而出。
“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啊！”
尖叫声刺破雨幕。
女人痛苦瘫倒，泣不成声。
眼前的场景，也在迅速模糊。
仿佛眼珠子，也在此刻融化一样。
最终，地上只留下两张人皮。
“啪——”
“啪——”
很快，那瘫软在地的人皮。
从漏水的房屋中起身。
二者相顾无言，虽保持了原本的相貌。
但态度如同陌生人一般。
它们推开房屋，走出了雨夜。
而在惨淡的绿光笼罩的雨幕中，越来越多的人皮，汇聚到了街上。
眨眼间，便有上百人。
沉默的向着那栋六楼高的房屋走去。
“这个字你不会念吗？”
“好难啊……”
“难就不学了吗？我教你多少次了，怎么就记不住！”
“可我学了又能如何啊？”
“你从今天开始，就要信仰契约，以后你进了城，也能跟上课程，不至于一直待在这破地方！”
“可爸爸，我不想去大城市，我想一直在废土里陪着你。”
但回应稚嫩话语的母亲，却是狠狠扇去一巴掌。
“你说什么傻话，在这地方有什么出息，你爹都死了！”
“学，给我学！学不会不准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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