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将狭小的房间填满，两人的身影被拉得老长，映照在墙面上，小屋内的氛围静谧安静，还带了一丝暧昧。
顾亦川乖乖坐在凳子上，任由颜明秋将蛤蜊油涂抹在自己手心，两人掌心的温度将膏体慢慢融化，沁人的清香在指尖蔓延，一下又一下，好似爱人的轻抚，使人心尖发颤。
相比起顾亦川的煎熬，颜明秋显得十分淡定，她根本没往暧昧的方向想，脑中只有这人粗糙干裂的手指，等到终于发现这人的手烫得不行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这样的举动似乎有些亲昵。
不自然地想将手拿开，却被顾亦川的大手紧紧握住，她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一眼便落入他炙热直白的目光，那般恳切，深情，毫不掩饰自己眉眼之间隐隐透露的欲望。
颜明秋只觉心尖猛地一颤，好似要溺毙在他的深眸里。面对他的热烈，颜明秋有些招架不住，本能地想要躲闪。
奈何顾亦川没有给她逃跑的机会，他伸手抚住颜明秋的脸庞，让她抬头直视自己的眼睛，磁性悦耳的声音像是大提琴在低吟：
“秋秋，我喜欢你。”
“能和我处对象吗？”
颜明秋此时脑子里一片浆糊，注视着他含情的双眼，只感觉四周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耳边只有越来越快的心跳声，眼前全是他薄唇一张一合的画面。
“嗯？”
见颜明秋呆呆地看着自己，顾亦川有些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太过突然。
只是下一秒，时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顾亦川整个人僵在原地。
颜明秋倾身吻住他，一秒，两秒，直到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她才恍然清醒，羞赧地想要离开，却被顾亦川桎梏住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不同他难以接近的形象，顾亦川的吻温柔/又缱/绻，四周的空气变得滚烫， 满室静谧，只有两人轻/吻的声响。
良久，他终于停下了缠/绵在唇边的吻，两人额尖相抵，呼吸交/织在一起，都有些急促。
颜明秋大脑一片混沌，心尖的酥麻让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好似还没从那个吻中抽离。
“秋秋？”
顾亦川的声音让她的羞意泛起，她倾上身子，将头埋在顾亦川怀里，闷闷地嗯了声。
低沉的轻笑在头顶上方传来，颜明秋在他怀里，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她有些羞恼，伸手掐了掐他的腰间。
顾亦川握住她点火的小手，将她紧紧拥住，再一次告白：“秋秋，我喜欢你。”
“嗯，我也是。”
————
没有丝毫回家的记忆，等到颜明秋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洗漱完躺在炕上了。
她将头埋进被子里，想要兴奋的尖叫，又害怕吵醒王翠兰和小小，只能无声地消化自己的情绪。
她居然谈恋爱了，啊啊啊啊，心中的甜蜜时刻提醒着自己，这一切都不是梦，原来恋爱中的人这么开心甜蜜吗，激动死了。
“噗”的一声，颜明秋将被子掀开，凌乱的发丝贴在她脸上，潋滟的水眸含着笑意，嘴角止不住地弯起，都快十二点了，这还怎么睡觉。
失眠的不止她一个，顾亦川此时也怔愣地看着天花板，他将手抚上胸口，感受着亢奋的心跳，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
要是有第三者在场，一定会发现这两人身边都冒着粉色泡泡，只是一眼都能闻到恋爱的酸臭味。
直到凌晨，颜明秋才沉沉睡去，等她六点起床时，杨雪儿已经在院子里和王翠兰聊天了。
颜明秋这才想起今天要出发去哈市。她一个鲤鱼打挺从炕上蹦起，匆匆洗漱完，塞了一张纸条在门缝里，告诉顾亦川自己去哈市两天，这才和杨雪儿一起走向村口。
村口李大爷的驴车早早地停在路边等待，临近年关，大家都要去县城采买一些年货，李大爷的生意一直都还不错。
瞧见两人过来，李大爷笑着朝她们打招呼：“小颜知青，杨知青，你俩也去县城啊。”
“是呀，李大爷，您可得注意保暖，赶车还是很冷的。”
李大爷笑得满脸褶，止不住地点头：“欸，欸，大爷知道了。”
驴车晃晃悠悠来到县城，两人和李大爷道谢，便前往汽车客运站。
文昌华早早地等在门口，见两人过来，他上前接过杨雪儿手中的布包：
“走吧，刚好有一辆空车还没有上人。”
几人走近，颜明秋这才发现现在的客车，和她上次坐的公交差不多，看起来圆滚滚的，车身沾满了泥土灰尘。
“去哪儿？”
售票员是一位大姐，挎着一个小布包，手里拿着一个板子，上面夹着各种票。
“哈市。”
带着两个小姑娘出门，文昌化觉得自己压力山大，任何一位小祖宗丢了，他妈都能将他扫地出门。
买好票，三人齐齐朝车厢里面走去，颜明秋没当他俩的电灯泡，她走到一个双人位置，挨着靠窗的那边坐下。
等到她坐下来，才发现大早上地走了不少路，掌心已被汗水浸湿，她将手套脱下，扭头看着窗边人来人往的街景。
等了一会，终于陆续有人上车，好在坐汽车去哈市只要四十分钟，她们有充足的时间逛街，颜明秋不急不躁。
突然，她感觉身边的位置微微凹陷，膝盖上的手被一只干燥温热的大手握住，颜明秋毛都要被吓炸了，光天化日的，居然有人耍流氓。
她愤恨地扭过头，想将自己的手抽出，下一秒，她惊愕地看着旁边的人，呆呆地问：
“你怎么在这里？”
看着她可爱呆萌的样子，顾亦川捏了捏她的小手，轻笑道：“想给你送早饭，看见你塞的纸条，就赶来了。”
看着他大冬天还微湿的碎发，颜明秋从布包里拿出手帕，递给男人：“你擦擦，别感冒了。”
顾亦川接过，随意地擦了擦额前的碎发。然后将手帕揣进兜里。
见着这人就这么将自己的手帕拿走了，颜明秋睁大了双眼。
顾亦川粲然一笑：“给你买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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