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大哥！”
是于家姐妹追了上来。
“方大哥，我们能去你家坐会儿吗？”于莉主动开口，脸上带着一丝期盼。
方卫国脚步一顿，点了点头。
“太好了！”于海棠立刻开心起来，胆子也大了起来，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胳膊，仰着小脸问道：“我能叫你卫国哥吗？”
方卫国嗯了一声，于莉的脸上也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方卫国带着姐妹俩进了屋。一进门，于莉就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卫国哥，你家里就你一个人吗？”这话既是在打探他的家庭情况，也是在不动声色地提醒他科长的身份，暗示自己已经知晓。
方卫国随口应付了几句，于海棠的注意力却已经被屋里的陈设给吸引住了。
“哇！自行车！还有收音机！”她指着墙角崭新的二八大杠和桌上的红灯牌收音机，惊羡不已。
再看到方卫国手腕上那块锃亮的上海牌手表，更是两眼放光。
她心里琢磨着，这“三大件”都有了，那家里肯定还有缝纫机！
于莉也是暗暗心惊，这方卫国的条件，比她想象的还要好上太多。
自行车、手表、收音机，这可是眼下结婚的最高标配了。要是能嫁给他，那后半辈子可不就是享清福了嘛！
“还差一台缝纫机。”方卫国淡淡地说道，似乎在解释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一个大老爷们儿，也用不上那玩意儿。”
于家姐妹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于海棠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说道：“卫国哥肯定是想等嫂子过门了再买！”
方卫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那得看我未来媳妇儿的意思了。”话虽说得平常，但那股子不差钱的底气，却明明白白地透了出来。
“哎哟，卫国哥您这条件，别说‘三转一响’了，再加个‘咔嚓’都没问题！”于海棠的话匣子彻底打开了。在这年头，照相机可是比“三转一响”还要稀罕的奢侈物。
方卫国心里一动，他确实有台照相机，还是半年前陈雪茹送的。他转身走进卧房，佯装在柜子里翻找，实则从空间里取出了那台海鸥牌照相机。
“‘咔嚓’？你说的是这个吗？”他拿着相机走出来，佯装不解地问。
姐妹俩的目光瞬间就被吸引了过去，两眼瞪得溜圆，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她们只在照相馆里见过这玩意儿，没想到方卫国家里就有一台！这可不是一般的豪气了！
于海棠小心翼翼地接过照相机，爱不释手地翻来覆去地看，于莉也凑了过来，轻轻地抚摸着冰凉的金属机身，生怕一不小心给摔了。她看得出，这相机很上档次。
“卫国哥……”于海棠鼓足了勇气，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您能给我照张相吗？”
她也知道这要求有点过分，毕竟照相可是要花钱的。
“海棠，别瞎说！”于莉赶忙劝阻。
“不巧，没胶卷了。”方卫国顺势说道，随即话锋一转，提议道：“这样吧，下次，我叫上雨水，咱们一起去郊外或者北海公园，我给你们好好照几张，一人给你们拍一套写真集。”
“写真？”姐妹俩一脸茫然。
“就是把你们最真实、最漂亮的一面拍下来。”方卫国一本正经地解释着，心里却在琢磨着，要是能拍点大尺度的照片，那才叫刺激。
“好呀好呀！”于海棠虽然不懂，但听着就觉得很高级，立刻欢快地应了下来，“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这个得好好计划一下，毕竟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儿要忙。”方卫国说道。
提到“事儿”，于莉脸上的光彩瞬间黯淡了下去，她低下头，有些羞惭地小声说道：“我……我没上学，也没工作了。之前在果脯店的活儿也丢了，现在想找个工作，太难了。”
方卫国闻言，心里有了计较，他看着于莉，问道：“想不想去轧钢厂上班？”
于莉猛地抬起头，双眼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亮，她情不自禁地一把抓住了方卫国的胳膊，声音都有些颤抖：“想！我做梦都想！那可是轧钢厂啊！铁饭碗！”
“这事儿，我大概有五成把握。”方卫国看着于莉激动的样子，故意把话说得不那么满，“你先别抱太大希望，也千万别对外说，不然万一不成，脸上不好看。”
才见了两面，就愿意帮自己安排轧钢厂的铁饭碗，于莉心里头的感激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她激动得眼圈一红，泪水扑簌簌地就掉了下来。
于海棠在一旁也惊喜万分，姐妹俩赶忙拍着胸脯保证，绝不把这事儿说出去。
这天晚上，于家姐妹在方卫国家里待到了很晚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那一步三回头的样子，明明白白地昭示着她们对方卫国的亲近，以及对这个家里温馨氛围的向往。
送走姐妹俩没多久，何雨水就摸黑过来了。
“卫国哥……”她一进门，就耷拉着脑袋，把白天家里跟闫家打架的事儿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本来是我们家占理，可最后还是赔了三大爷家十块钱才算了事。都怪我哥，脾气那么冲，一拳头就把于莉给吓跑了，这亲事我看是彻底泡汤了！”
说着说着，何雨水委屈得不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方卫国叹了口气：“你哥这脾气，是该改改了。”
“我们何家的男人，就没一个靠谱的！”何雨水越说越委屈。
“放心吧，这事儿我来想办法，保管让你哥收敛收敛。”方卫国拍了拍她的肩膀。
何雨水一听，立马转悲为喜，一把抱住了方卫国的胳膊，仰着脸问道：“那我该怎么感谢你呀，卫国哥？”
方卫国嘴角一勾，凑到她耳边低语：“还按老法子办。”
何雨水俏脸一红，欣然点头。
没过几天，刘光齐顺利入职了轧钢厂采购三科，成了一名普通的采购员。
工资不仅比钳工学徒高出一大截，工作还清闲自由。
方卫国特意给他安排了些轻松的活儿，他没事儿就在办公室里给方卫国端茶倒水，活脱脱一个小秘书的样子。方卫国用着顺心，刘光齐自己也干得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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