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伯毅第一个醒来，下楼准备去洗澡，还揉着眼睛，就看到站在房屋中央的甘旭尧。
“靠，大早上你杵那儿干什么。”
甘旭尧没理他。
段志明也出房间了，看到两兄弟在客厅站着，他整理好衣服。
“你有什么打算？”
问的甘旭尧。
“丹东你认识吗？”
甘伯毅还在理裤子紧皮带，听他这么说看了一眼段志明。
甘旭尧怎么会知道丹东。
“有认识的人认识。”
段志明说这个话的时候没有看甘伯毅。
他说的这个认识的人就是甘伯毅。
“段叔牵个线？”
“丹东。”段志明重复了一遍名字，“他这几年的生意和之前可不一样。”
“我就是要那点不一样的。”
甘伯毅心想，会不会是甘旭尧当年被救回去后就调查了自己。
知道和丹东这么个人有过联系。
这个丹东，没露过面。
丹东。
传言说他是萨尔温江的孩子。
波涛翻滚边出生。
原始森林里成长。
他只认得娇艳的罂粟花，只和豺狼虎豹共同存在于一片土地。
都是人们说。
丹东具有神秘色彩，连年龄都不知道。
他一直都被周边地区想要一举得到财富的人们密切关注。
“过段日子，最近没听说他的消息。”段志明去开屋子的大门。
清早的阳光都是凉的。
透过高大的树，撒下来。
往客厅里打了点。
段志明说：“和他做生意只能等着他愿意，自己送上门的都不珍贵。”
“那麻烦段叔挂着这事儿。”
“我还没说完。”段志明说，“我不是正经的生意人，但是我帮你做中间人可不是白做。”
“你说。”
“这个也不能叫分成，可是无论是货还是钱，都要拿一定比例给西纳村。”
他说的是西纳村，不是自己。
甘旭尧示意他继续说。
“如果你买丹东的货，你就把货给出一定比例；丹东那边收钱，也会给钱。相反，你们这次生意是他买，道理一样。”
“可以。”
“可以个屁！按什么比例？”甘伯毅本来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听甘旭尧答应得怎么干脆，瞬间就急了。
甘伯毅几年前就知道这事，段志明收钱不少，甘旭尧这么就答应了，不知道要多给多少。
他在想甘旭尧是不是傻了。
被姑娘伤了就变成痴呆了吗？
“没事，段叔替我联系好就是。”段志明想开口回答甘伯毅，被甘旭尧打断，“我先回房间，早饭不用叫我。”
二楼的楼梯口，刘千淼一直站在那里没有下去，听到了楼下的人交流。
“阿千，怎么不下去？”
“这就下去。”
她听到甘旭尧说回房间，也听到了随后就传来的脚步声。
离她远了。
“早上好啊小美女。”
甘伯毅坐的地方正对楼梯，抬眼一看到刘千淼，嘴就先出了声。
刘千淼不喜这个称呼，睨了他一眼。
看到餐桌上面的东西还没收，她走到桌边，手在裤子上摸了一下。
想收桌子，不知道从何下手。
“段弋，去洗碗。”
段志明看着刘千淼动作，嘴一张一合。
他想阻止。
刘千淼好像背后长了眼睛，转身过来面对他，悠然一笑。
无声地说：我不跑。
“你干什么喊段老板的儿子，我陪你去。”
甘伯毅差点忘了用拐杖，还好段志明正在看刘千淼没有注意到他。
段弋的眼神飘忽。
还是头脑不清醒，昨天明明睡了那么久。
“段老板，你不介绍下这个人？”甘伯毅只是走到桌边，并没有帮忙。
段志明正在迅速回想上一次甘伯毅来这里发生的事情。
他见过刘千淼。
现在他的语气好像又不记得。
“没名字。”
“你叫她阿千就行。”
两个人同时开口。
段弋先看了一眼刘千淼，发现她眼里有点幽怨，然后立即收回。
在一楼另一个走廊的房间里，方岐山已经醒了过来，只是昨天甘旭尧找到个机会告诉他说没有吩咐，尽量别出门。
所以方岐山醒过来就坐在门边。
想听听外面的动静。
方岐山觉得外面人的声音很熟悉，还是在甘旭尧身边出现过的人。
他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段弋昨晚见到甘伯毅一面，加上刚才一直地打量，想起来了什么。
“你三年前来过这里。”
刘千淼动作小幅度地抖。
她看了一眼旁边站得没有好样子的甘伯毅，他脸上满意地笑。
“段小老板，我就说我这么帅你怎么能忘了。当时我来的时候，哎哟。”甘伯毅拿手对着空气比了比，“到我膝盖这儿吧。”
段志明看到刘千淼的那个口型后就走到沙发坐下，不参与交流。
刘千淼说不跑，明明没有声音。
却有什么情绪毫不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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